这日君暮寒早早起身,流霜将行李搬进马车,却迟迟不见梅晚箫踪影。左等右等,连桑柔也没见着。
依着梅晚箫的性子,临阵逃脱也是很有可能的。
流霜这么一想,便有些不淡定了,抱着剑站在门口,左右张望。
君暮寒倒是老神在在,看了看后面马车上的行李,再看了看前面马车上安置的炉火,整了整厚重的大氅,面容温和地与叶锦说笑。
就在梅修远坐不住,准备去梅晚箫院子里揪人的时候,终于见着有一人穿着天青的衣衫,捧着个暖手炉,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见着这么多人,梅晚箫挥手笑道:“各位早呀。”
梅修远一句“混账”就在嘴边,想想今天要出远门,到底还是把不吉利的话给咽下去了,只是眼里的怒火简直要实质化。
“我去药房看了看,前些天按照娘给的方子,做了点药丸带着。”梅晚箫笑眯眯的:“万一路上毒发了,就能立马吃一颗。”
这话只有前半句能听,梅修远的心情被她弄得一上一下,最后还是叶锦开口道:“你这孩子,时辰已经不早了,赶紧出发,晚了便到不了城中客栈,得露宿街头了。”
梅晚箫平生视吃睡为人生大事,一听这话,也不再耽搁,走近她爹,耳语道:“爹,我的酒您就别惦记了,年限久的,我都藏起来了,味道好的,我都带走了。”
“逆子!”梅晚箫眉毛倒竖,简直气得无话可说。
“不过,”梅晚箫话锋一转,笑嘻嘻道:“给您留了一些在后院,想喝的时候,差我哥挖出来即可。”
梅修远深吸了几口气,方才压抑住起伏的心情,总算脸上带出了点不舍:“万事小心。”
却丝毫不知,梅晚箫把酒坛埋在他心爱的梅花树下,要是去挖,说不定得多么小心翼翼,方才能避开梅树的根须。Ηtτρs://WWw.HLXs9.cóm/
梅晚箫笑得比她爹灿烂多了,跟谷中人一一道别,挥一挥衣袖,转身上了马车。
从小长大的地方,终于在风雪中远去。
此行只有两辆马车,一辆装了行李,一辆收拾妥帖,放了小几和固定好的暖炉,四壁都有上好的锦缎,底层是棉花,室内说得上温暖如春。带了两个车夫,以及四个随从,便就此上路了。
因桑柔是明面上唯一的女子,梅晚箫便安排她待在行李马车里,空间是小了点,但胜在舒适且御寒。
流霜与车夫一同坐在车辕上,抱着剑环顾四周,偶尔去前方探探路。
比起他们,梅晚箫可就舒服多了,一上车就抱着温暖的火炉睡着了,期间醒过一次,却是让人给她换了炭火,又靠着软枕睡过去了。
坐在她对面的君暮寒倒被她这坦荡的态度弄得颇有些好笑,但也不打扰她,找了本话本,低头翻阅着。
约莫午膳时辰,梅晚箫悠悠醒转。
君暮寒含笑看她:“贤弟醒了?”
梅晚箫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
她原本长相便不差,本是柔软精致的五官,安静睡着的时候稍嫌女气,醒来却带了她身上独有的英气,显得雌雄莫辨,还带着少年的娇憨可爱。
君暮寒看着,微微一怔,刚想说话,便被梅晚箫捏住了手腕。
这是习武者的大忌,她出手突然,君暮寒毫无防备,下意识地想用力,却被她飞快放开了手。
见梅晚箫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姿态,君暮寒心下稍定,庆幸自己克制住了,并未对她出手。
“你急吼吼地非要提前走,便是为了试探我虚实吗?”梅晚箫伸手在袖子里掏出一个褐色的锦袋,拉开线绳,摸出一颗梅子放在嘴里,含糊道:“还要在我爹娘面前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明明功力也不差。”
她说这话丝毫不加掩饰,声音也与平常毫无二致,与他们仅一帘之隔的流霜自然也听见了,抱着剑的手当下一紧,屏住呼吸仔细听着车内的动静。
君暮寒却似笑非笑道:“贤弟既然知我意图,却为何还要顺着我来呢?”
梅晚箫吃完一颗梅子,撩开车窗上厚重的帘子,运足气往外一吐,转过身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舒服得叹息一声:“我观你面相虽好,但印堂黯淡,眼下发青,嘴唇发白,近日必然为事劳神,不得安枕。再想想你的身份,莫不是有人追杀?”
君暮寒面上还是笑着,心里却已经一惊。
梅晚箫又从袖子里摸出另外一个锦袋,倒出几颗桂圆干在茶盏里,冲了热水泡开,盖上盖子,摇头道:“念在你不想波及梅花谷的份上,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流霜松了口气,放开了握在剑柄上的手。
君暮寒只觉这人的确有意思,虽然并非句句属实,却也将他的用意猜了个七八成,他将桌上用隔热水温着的糕点往梅晚箫面前推了推,一脸谦虚道:“叫贤弟猜中了,实在惭愧。那日在梅城,我并非寒毒发作,乃是发现城中有人跟踪,加之并未适应这里的气候,故此有些风寒。幸得贤弟相助,并替我遮掩此事,为兄感激不尽。”
“那你装病的功夫可真不差,想必也是很有经验的。”她虚假一笑,抱拳道:“佩服佩服。”
流霜的手又放在了剑柄上。
君暮寒笑道:“比不过贤弟。”指的却是她装做顽劣,实则精明的为人处世。
梅晚箫毫不客气地捏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了,朝车门外喊:“车夫,到哪了?”
车夫答:“回公子,已过梅城,前面五里便是柳树镇。”
“在柳树镇休整。”
“是。”
君暮寒缓缓放下挡在面前的袖子,看了一眼精致的面料上被喷上的糕点碎屑,笑容不改:“贤弟天真可爱。”
梅晚箫:“……”
流霜默默收回手。
梅花谷地处西南,山上寒凉,出了山便不再那么凛冽,一行人往东而去,途径十数城镇,用了一月半时日,方才抵达滁州。
原本不需这么久的,但梅晚箫此人,要求只走大路官道,即便绕远路也无妨。每日睡到天光大亮方才起身,黄昏时辰便开始寻客栈,不肯宿在郊外。
如此一路有规律地前行,原本骑马半月便能到的,生生拖延了一月。
如今已是二月,早春时节,天气还是寒凉,吹面而来的风却并不让人感觉生疼了。滁州气候温暖,城外已然有新发的柳树枝芽,风里也带了浅薄的花香。
梅晚箫换了春衫,从蜗居了许久的马车上下来,仰天伸了个懒腰,朝后面唤一声:“桑柔,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哎,来了!”桑柔不似她这般懒惰,一早就坐在车辕上四处瞧风景,听见梅晚箫呼唤,便跳了下来,碎步跑到她身边。
相处月余,一行人之间关系缓和不少,只是流霜见她主仆二人如此相处,心中惊异之余,倒也不觉得有失规矩,也看出梅晚箫是个没架子的人。先前对自家主子的种种针对,其实从她的角度想,也无可厚非。
君暮寒也出了马车,此处温暖,但他仍披着披风,纵然功力不弱,却也难耐寒毒侵蚀。
治疗寒毒,梅修远与叶锦推敲出两种药引,一是火莲,二是玄寒玉,其一的火莲,便在滁州花家。
梅晚箫心情极好,一是滁州作为他们首个目的地,自然少不得要多做逗留,二是出来这么久,也终于能好好放下心来游玩片刻,是以带着桑柔在城里慢悠悠地闲逛。
君暮寒跟上她,见梅晚箫已选了好几样蜜饯,笑道:“贤弟好兴致,买这许多零嘴。”
梅晚箫点头:“不买不行,你昨日把我仅剩的半袋梅子也吃光了。”
君暮寒摸了摸鼻子,道:“从前我随师傅四处游历,曾至滁州小住,知晓城中有家酒楼不错。”
“啧,”梅晚箫拍了拍手上沾上的糖粉:“带路。”
只是这不错的酒楼,最终还是没能去。
只因刚走到城中,便听得锣鼓喧嚣,近处街市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待走得近了,便见临江对面搭了一处高台,台上红毯铺陈,两侧各悬大红绸缎,缎面宽大,贴在两边的柱子上,其上泼墨书道……
凤落梧桐梧落凤,珠联璧合璧联珠。
横批:比武招亲。
边上有人议论道:“这花家可真是大手笔,据说要连开一月擂台,每日招待到场宾客,便是输了,也能留下观看。”
另一人羡慕道:“明日我定要早早起身,挤进场内,否则连站的地头都没有。”
“可不是么,我等连沾沾光便已倍感荣幸,尚不知获胜之人是谁?据说夺得头筹之后,不仅能娶到花家大小姐,还能得到享誉杏林的圣药,火莲!这可真真羡煞旁人呐!”
……
梅晚箫顿住脚步。
君暮寒侧头看她。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看向流霜。
流霜被他两人看得背脊发凉:“主人?公子?”
梅晚箫击掌道:“就你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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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季远歌的倚梅听晚箫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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