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这父子所犯的事后,很多私下犯有同罪的人胆战心惊,如履薄冰,那可是号称王爵之下第一功臣的贾家啊,就受到了如此严厉的惩罚,若是追究他们,岂不是瞬间就要被满门抄斩?
其实只要不是造反,勋贵们不会落得个夷三族或者诛九族的下场,满门抄斩都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被直接褫夺或者降低爵位,除此之外,还有赐死和流放,荣国府这次很大可能性会被降爵,然后贾赦和贾琏被赐死,毕竟贾家为大梁立下的功劳实在是太大。
现如今国朝流传一种说法,当年追随太祖皇帝打天下的众多从龙之臣中,要数贾演和贾源的功劳最大,足矣被封为异姓王,最后论功行赏时,怕太祖皇帝难做,也是为了保全后世子孙,兄弟二人却自请降为公爵,坚决不受王爵。
毕竟一门双王太过惊世骇俗。
太祖皇帝深受感动,在给宁国府和荣国府建造府邸时,所使用的规格等同于甚至是超过东西南北四大异姓王的王府,四王八公的府邸中只有宁国府引进了城外的活水,还建造了一座站在上面可以一览全城的高楼,这便是明证。
不要小看这两点,前者可以当做密道,后者可以成为制高点。
除此之外,二公的俸禄也是最高的,太祖皇帝还给贾家的宗祠御笔亲书了三幅楹联,第一副:肝脑涂地,兆姓赖保育之恩;功名贯天,百代仰蒸尝之盛、第二幅:勋业有光昭日月,功名无间及儿孙、第三幅:己后儿孙承福德,至今黎庶念宁荣。
另外,三块匾额也全是御笔亲书,上百从龙之臣中只有贾家独享此等殊荣,由此可见当年宁荣二公立下的功劳之高,上述千年难有能出其左右者。
就像冠军侯可以和公爵平起平坐一样,贾家做为八公之首,和四大异姓王亦是平起平坐,若不是宁荣两府的“文”字辈、“玉”字辈和“草”字辈的子弟太过废物,开国一脉的领军人物应该是贾家,而不是北静王府。
当年贾代善为二代荣国公,贾代化为一等神威将军,任京营节度使时,贾家就是开国一脉勋贵的魁首,只不过他们死后,贾家后继无人,又因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之事,才没落了。
幸好贾瑜横空出世,做为实权的少年权贵,又深得景文帝宠爱,他现在甚至也可以和水溶平起平坐。
水溶是王爵,贾瑜是一等伯,两人在爵位上可以说是云泥之别,但前者不过是个闲散王爷,景文帝因见他人品风流,素有贤名,才让他时常伴驾左右,实则手头上半点权利都没有,换句话说,他就是天子的宠物,将来新帝登基,他会是什么下场还真不好说。
上次太子妃白氏寿辰,去了那么多勋贵和重臣家的子弟,贾瑜却没有看见水溶,这着实有些耐人寻味。
贾瑜的爵位虽然比他低很多,但他统领皇城司,手握九千重兵,镇守神京城,以捍卫皇权国统,端的位高权重,而且他有资格在皇帝外出视察或者御驾亲征的时候,和殿前司、侍卫亲军司一起在御辇和龙帐周围贴身护卫,是名副其实的天子近臣。
宗室里有一大堆闲散的王爷,他们还是亲王呢,比水溶这个郡王还要高一等,可说出去也就只能吓唬吓唬普通的老百姓,但凡手上有重权和重兵的文武大臣,都可以不买他们的帐。
等贾瑜将来再以战功马上封侯的时候,开国一脉武勋的领军人物大概率要落到他的头上,爵位固然重要,但最关键的还是你要有权,大权,重权,不然也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绣花枕头。
......
再三权衡利弊之后,王子腾暂时选择按兵不动,他听说北静王爷已经去了宫中,自己不过是个兵部右侍郎,正四品的小官,连三品大员都不是,根本没有资格去上书房面圣,更轮不到他求情,而且他怕贸然求情,会引起圣上的不满,若是因此和即将收入囊中的军机阁右参议失之交臂,那就得不偿失了。
其他三王六公九侯十二伯等同属于开国一脉的勋贵们纷纷选择观望,之所以这么多年他们被开元一脉压着打,人心不齐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而且在事态没有彻底明朗前,插手求情,殊为不智,一不小心还有可能会被牵连。
这其中就包括贾母的娘家,在四大家族排名第二的史家,那两位侯爷都选择了作壁上观,明哲保身,有流言称,他们已经在暗地里投靠了贞元一脉。
如此看来,在这种十万火急,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和荣国府素来交好的数十个勋贵之家,名门望族中只有北静王府和宁国府及时伸出了援手。
其实也不能怪这些人冷眼旁观,大家没有好到那种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程度,犯不着为你们家这种罪该万死的破事,有可能把自己家搭进去,毕竟圣意难测,天威难料。
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吧。
荣国府。
当得知自己丈夫和非亲生儿子被押进了宗正寺待罪,正在数体己钱的邢夫人当场一口老血喷出,惨呼几声,老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贾政、王夫人、贾宝玉、贾环、李纨、王熙凤、赵姨娘和周姨娘都守在荣禧堂里,焦急万分的等待事态的发展。
薛姨妈和李婶娘在心里暗自庆幸,若是自己的女儿和宝玉定下了婚约,荣国府真要被满门抄斩,她们也落不得什么好,眼下都在东府,安全的很。
她们自己就更不用担心了,自家毕竟只是客居的亲戚,而且有女婿在,定能平安无事,出什么事都不用怕。
见贾兰走进来,李纨连忙把他往外赶,急道:“兰儿,你现在就到东府去找你师娘,不要再回来了。”
她知道,如果自家真的要被满门抄斩,自己和儿子都跑不掉,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儿子送到东府去,她相信叔叔一定能护他周全,而自己做为二房的孙媳妇,不能走,也走不了,必须要留下来,哪怕是等着被披枷带锁押赴刑场。
“娘,儿子不走,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子都要和您在一起。”
李纨落下泪来,把自己儿子使劲往外门外推,贾兰不为所动,这是他这八年来第一次违背了自己的母亲。
贾政眼眶通红,颤声道:“兰儿,你是我们荣国府未来的希望,不能有半点闪失,你师父定能护你周全,你记住祖父的话,将来一定要考个进士回来,重振我们家的门楣,速去速去!”
贾兰跪在贾政面前,坚定道:“祖父在上,孙儿是荣国府的男儿,如果非要被满门抄斩,孙儿也要陪在曾祖母、祖母、母亲和您的身边,即便有机会幸免于难,孙儿也不愿苟活。”
赵姨娘拉着贾环就往外走,嘴里嘀咕道:“他傻,他不走,我们走,我们去东府找你姐姐,贾瑜他能护得住你姐姐,就能护得住我们娘俩。”
“住口!族长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你难道还不如一个八岁孩子耶?”
赵姨娘拉着贾环跪在地上,大哭道:“老爷,环儿他是您儿子,他还小,您给他留一条活路吧!”
贾政怒斥道:“蠢妇,你以为他去了东府就能跑的掉?回来坐好,要真是被满门抄斩,我陪着你们一起死!”
赵姨娘哪里还敢再求,抱着贾环惨嚎起来,贾政对贾兰喝道:“我现在命令你速去东府!别再跟我说不愿意苟活这样的屁话,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有你师父在,圣上一定会留你一条性命,我们家的香火就要靠你来传承了,你若是执意跟着我们这些老厌物一起共赴黄泉,便是天底下最大的不孝!”
“祖父,孙儿宁愿一头撞死,也不离开这里半步,您莫要再逼迫孙儿,当今天子乃仁义之君,我们贾家为国朝江山社稷立有大功,此次又不是造反,我们荣国府绝不会落到满门抄斩的结局,最多被褫夺爵位,祖父您大可放心!”
贾政愣愣的看着他,贾兰继续说道:“孙儿坚信,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救我们荣国府于水深火热之中!”
皇城,寿安宫。
甄老太妃今年已近八十岁,出自金陵甄家,做为太上皇以往最宠爱的妃子,她在后宫中很有份量和体面,景文帝逢年过节都要来给她磕头。
听完前因后果后,她缓缓开口道:“妹妹,你也说了,这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我实在是不好开这个口啊。”
贾母穿着诰命大装,跪在地上哭诉道:“太妃娘娘,臣妇家里出了这种不孝子孙,做下这种愧对天恩的恶事来,列祖列宗都跟着蒙羞,只求您看在贾甄两家乃是百年世交的份上,救一救我们家,不然我们家就要大祸临头了。”
她所担心的不是自己大儿子和二孙子要被问斩,而是怕荣国府的爵位被褫夺,在这种时候,他们的命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现在要保的是爵位。
不管她心里有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和打算,如果荣国府的爵位没有被褫夺,贾赦和贾琏被赐死,大房的爵位会落在贾琮的头上,即便贾琮也死了,还有二房嫡长重孙贾兰,除非贾兰也死了。
甄老太妃叹道:“妹妹,非我推辞,太上皇现如今幽居深宫,哪个都不见,我也有好几年没有见到他了,即便我去求,也一定会吃个闭门羹,天子仁德,当初宁国府发生以子弑父的十恶不赦大罪,他也不过是判了贾蓉一个流放之罪,你们荣国府和别的勋贵人家不一般,代善公和太上皇君臣相得,赦哥儿的字还是他钦赐的,天子定不会逼迫太甚,况且到现在都没有派兵去围了你们家,可见是没打算满门抄斩的,不过你要做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
景文帝要是想将荣国府满门抄斩,早就派兵抓人了,不会等到现在,要真是如此,贾瑜就要迫于无奈大义灭亲了,毕竟抄家拿人是皇城司的活。
不过他肯定会拼了命的优先保贾政、迎春、探春和贾兰四人,如果有可能,才会去救李纨、王熙凤和贾琮。
没办法,人都有喜恶和远近之分,至于剩下的那几个,就听天由命吧。
“太妃娘娘,臣妇也不瞒您,臣妇怕圣上会褫夺我们荣国府的爵位啊。”
甄老太妃长叹一声,在彩嫔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苦笑道:“也罢,老身便去太上皇那里求个体面,只是不知道我这张老脸还有没有用。”
贾母大喜过望,拜道:“太妃娘娘的大恩大德,我们贾家永世不忘。”
慈宁宫。
甄老太妃和贾母跪在大门外,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后,紧闭的宫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老太监走了出来,以下巴看人,高声道:“圣人说,此事寡人知道了。两位请先回去吧。”
说罢转身就回去了,朱红色的宫门重新闭合,仿佛从来没有打开过一样。
上书房。
贾瑜跪伏在金砖地面上,景文帝让两个黄门把一大箱子的奏折都倒在他的面前,喝道:“你自己看看,好好看看,看看贾赦和贾琏都干了什么!你还好意思来求情,朕要不要把他们俩放回去,再给他们来个皇权特许,让他们继续往关外贩卖朝廷管禁物资,敌人拿着从他们手里买来的铜铁,铸成兵器,然后朝将士们和百姓们举起屠刀?”
水溶垂着眼帘,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他刚才求情也挨了一顿骂,已经是仁至义尽,现在轮到贾瑜了。
中和殿大学士李基、御史台御史大夫蒋敬和鸿胪寺寺卿房瑄俱在,贾瑜看到他们时,心里很是奇怪,前者曾做过自己岳父的座师,后两者都是自己岳父的同年好友,此举何意?
“陛下,贾赦罪大恶极,死不足惜,就算您不把他送到宗正寺问罪,小臣知道后也会将他押到宗祠,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将其杖毙,但小臣想给贾琏求情,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他是受其父亲逼迫,不得以才行下此举,非他本意,况且,他二人卖管禁物资所得的赃款,十之八九都落到了贾赦的手里,小臣恳求您给他一个机会,饶他一命。”
一位言官手持象牙笏板,高声道:“陛下,万万不可,如此不仅有丧皇权国统,更会让我大梁律法形同虚设,如同一张废纸,老臣请求立刻赐死这两个国贼,再褫夺荣国府的爵位,将其满门抄斩,贾瑜身为贾家族长,纵容族人败坏法纪,也该重罚,当降爵革职,以儆效尤,以安天下亿万百姓!”
贾瑜问道:“阁下何人?”
那名言官傲然道:“本官张荃,蒙圣上隆恩,现任御史中丞,宁伯,你有何指教?敢做不敢认吗?”
此官在大梁是从三品,是御史大夫的副手,算是当朝重臣。
“我当是何人,原来是奸人之后,我贾家二公当年追随太祖皇帝南征北战,东伐西讨,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你家祖先张庭还在给北齐昏君做佞臣,他连写了三篇讨贼檄文,把太祖皇帝抨击的体无完肤,后来兵临城下的时候,他又第一个跳出来开城献降,摇尾乞怜,他就是一条卖主求荣!不知羞耻!人面兽心的老公犬,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寝其皮!你这条老公犬的狗子狗孙,断脊之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狺狺狂吠,因为两个不成器的子弟,你就要诛杀国之功臣满门,何其歹毒!那万年县县尉是你的妻弟吧?他仗着你的名号在外面贪污受贿,徇私舞弊,他的外甥更是四处强抢民女,欺压百姓,你为何不去弹劾他?你是耳聋还是眼瞎?你张家人的狗屁股就干净?你敢不敢公布家产?你这个皓首匹夫!苍髯老贼!安敢在此饶舌,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我贾家从今天起与你们张家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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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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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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