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不了费雨对着别人笑，尤其是在把自己晾在一边理都不理之后，再对着别的人笑得那么开心。
自从昨天晚上表白失败后,系统观测者就陷入了一种异常的沉默状态里，他总是喜欢在屋子里找个没那么显眼但是存在感很强的位置,坐下，然后开始盯着费雨沉思。
古堡里的食物不多，所以余向明和许衍两兄弟自发出去寻找食物,夏乔还在拉着费雨八卦,吸血鬼们白天都在休息,整个古堡里最闲的就是刚加入队伍的江以雪。
自从《欺诈之都》的副本毁坏以后，她的全知能力也随之停止,现在的她几乎和普通玩家没什么区别。
她身上还穿着惯常喜欢的白大褂，这是她常年待在实验室以后形成的习惯,所以当她大早上爬起来就看见坐在壁炉面前思考人生的扶迹时,还是被狠狠吓了一跳。
面对着这张记忆里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脸,她仿佛又回到了被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支配时的恐惧，不过一想到这个人现在对过去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记忆，她也稍微放心了一点。
“观测者先生……？”她迟疑着出声问了一句。
扶迹对费雨以外的人或多或少都带着点爱答不理的态度，再加上昨晚发生的事情,让他的态度更冷漠了一点:“你就是里斯城副本里的全知者？”
他的眼神从江以雪身上淡淡扫过，就像是ai在扫描人类提取数据一样，似乎只是在判断面前这个人的危险性。
江以雪:“是的。”
扶迹对于这个忽然出现的人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想到江以雪掌握着很多真相，于是只能强迫自己耐下心来:“既然这样,那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江以雪点点头,然而她还没准备好迎接扶迹的提问,扶迹就已经开口了:“我的这里……是谁动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虽然没有直说是什么，但是江以雪可以猜得出来扶迹指的是他的记忆。
他记忆的起点就是这个游戏的起点，他生命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调查庭和实验室里里度过的，除了001之外没有任何人和他有过交集，系统观测者的生活就如同一台科研机器一样，平静而无聊。
他平静的生活因为三年前的那场系统紊乱而改变，后背的感染伤疤，恶劣的性格，还有时常断片的记忆。
他以为这些都是活太久和长期投入实验之后的后遗症，直到他在那个玫瑰庄园里遇到了一个浅色瞳孔的男人，他的目光冰凉，刻着十字架的短刀随时都准备着刺进自己的胸膛里，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张脸上的表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就像是他曾经见过这个人很多次一样。
后来他被系统分派到副本里监督费雨通关，偶然间发现了两个人锁骨上一模一样的月牙印记，总是紊乱的游戏系统，偶然抽出来的105.5频道，还有那个被系统拒绝访问的第二十四号实验对象档案，系统不合常理的清除任务，都像是在告诉他某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直到他开始频繁地梦到一个陌生的蔚蓝色的实验室，他看见一个少年穿着条纹衬衫躺在病床上，单薄的身体如同牢笼里即将失去生息的飞鸟，浅色的瞳孔里已经失去了温度，每当他打开病房大门的时候，对方的眼睛都会机械地转动两下，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梦的最后，黑色的枪口抵着少年的太阳穴，少年笑得很灿烂，目光温暖，那是病弱的飞鸟最充满生机的一次，他一遍笑着对自己说“放过我吧”，一遍当着他的面扣下了扳机。
心理学上说过梦境是潜意识的客观反应，潜意识则是现实的映射。
那些杂乱的线索被一点点捡起来，最后拼凑出来的是让人无法接受的离奇真相——系统观测者，可能只是一个拥有虚假记忆的愚蠢者。
直到昨天晚上费雨生气地质问他还记不记得月亮上的大海的时候，他才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怀疑。
他好像真的忘记了什么东西，脑子里又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我的全知范围是经过系统规定的，某些真相从一开始就不在我的全知范围之内，”江以雪看着眼神略带茫然的扶迹，恍惚之中仿佛和几年前那个对着实验数据发狂的研究员身影重合了，“其实这种真相，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幕后真凶是谁，博士。”
扶迹的动作顿了顿。
这个称呼对他来说太陌生，也太熟悉了，从来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观测者x，而在梦里，这两个字就像是某种诅咒一样贯穿了整个梦境。
“既然你曾经是系统工作人员的话，你被派到那种地方去当副本npc的违规理由是什么？”扶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强迫自己在真假难辨的一堆记忆里搜刮。
“从人体实验项目里出来之后，我就被派到了里斯城，不是因为违规，我在里斯城里度过了很多年，但是对于您来说，实验项目从结束到现在应该只过了三年的时间。”江以雪的眼神紧紧盯着面前这个精神极度紧绷的男人，随时都提防着对方失控。
“三年前系统只有过一场大规模紊乱，没有人体实验，我还因此感染了实验气体。”扶迹摇摇头，想用事实佐证自己所说的话的真实性，声音却仿佛是在刚被凿开的冰湖浸泡过。
“博士，虽然我不想泼你冷水，但是三年前那场实验里除了第二十四号实验对象之外无人生还，而你作为这个疯狂实验项目的发起人，不应该这么快就遗忘自己的罪行。”
扶迹还在脑子里还在疯狂闪过第二十四号实验对象这个词，还来不及反应，江以雪就已经把一张照片递到了他的眼前:“你还记得她吗？”
照片是一个女孩，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她靠在病床上，嘴角带着笑容，但是神态里满是疲惫，她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项圈，项圈上写着一串编号:genesis0017。
如果费雨现在看得见的话，他就会发现这个女孩的编号里拥有和他一模一样的前缀。
扶迹盯着照片里女孩项圈上的编号看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
“她是第十七号实验对象，死在了人体实验的第三阶段，我当时求过你很多次，但是你最后甚至连一个同情的眼神都没有分给我，把她推进了通往地狱的大门。”
说这些话的时候，江以雪眼睛是通红的，她强忍着泪水不让它们从脸颊落下，但是从嘴里吐出来的话里却充满恶意:“你杀了他们。”
扶迹听着江以雪一条条陌生的控诉，呼吸都开始微微紊乱了起来，如果001在场的话，他一定能够检测到这是他主人情绪失控的前兆。
“顺便提一句，幸存的第二十四号实验对象就是你的小情人，”江以雪说完最后一句话，感受到扶迹握着照骗的力度微微收紧了些，然后伸手把浸过水后微微褪色的照片收了回去，“你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扶迹的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长到了江以雪都在怀疑扶迹是不是根本没把话听进去，直到她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冷笑，她才抬头看着刚才那个情绪濒临失控的男人。ＨΤＴＰＳ://wωＷ.Ηしxs⑨.còＭ/
“那些人死了就死了，关我什么事？”
江以雪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在这个游戏里杀过成千上万的人，本来就是一个罪无可恕穷凶极恶的人，我从来都不为自己开脱，至于她……”扶迹指了指江以雪手里的照片，“纵使我是加害者，是杀死她的凶手，那么你呢？你是旁观者还是帮凶？还是说你现在谴责我质问我，只是为了将你的愧疚合理化，让我承认我是凶手。承认她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疯了？！！你难道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那些因为你而死的人，难道天生就应该替你去死吗？！”江以雪很早就知道扶迹是个疯子，他原本以为扶迹成为了观测者之后会正常很多，然而没有任何人性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她还是觉得大脑都一片空白，“那你为什么不去死？！！”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扶迹漠然地看了她一眼，瞳孔里如同弥散的深渊，燃烧着来自地狱的烈火，他似有所感慢慢回过头，将目光看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站在离两个人不远处的费雨。
费雨就静静地站在黑暗里，神情沉静，两人四目相对。
扶迹看见他过来，反而温柔地笑了一下:“你没有告诉过我实验的事情。”
费雨站在原地没动，顿了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扶迹没有生气，又笑了一下:“没关系的……所以你也要和她一起杀了我吗？”
这是礼貌的询问，一点质问的意思都没有，费雨甚至没有感受到这个人身上任何的不适情绪，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没有。”
扶迹听到费雨否认，似乎不太高兴，他朝着费雨走近了两步，眼神里带着恳求。
“你不喜欢我，那为什么连杀了我也不肯？”
“扶迹你听我说……”费雨话还没出口，手里就被扶迹塞了个冰凉凉的东西，他低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一把匕|首。
而与此同时，他闻见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随即他看见了顺着扶迹衬衫衣角往下滴落的血珠。
费雨瞳孔猛得缩紧，一把抓住扶迹的手臂，果然看到他后背那条伤口已经裂开，这是后遗症再次发作的症状。
而扶迹还在恳求他:“我好疼，你快杀了我吧。”
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利器重重捅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扶迹，他扔掉手里的匕|首，握紧扶迹的手，感受着对方微微颤抖着的身体还有后背不停抽搐的肌肉，只觉得脑海里有一根名为“理智”的线已经在断裂的边缘:“你没有杀人，理智一点。”
听到匕|首落地的声音，扶迹微微找回了一点理智，感受到自己冰凉的手指被人小心翼翼地扣住，他只能痛苦地哽咽了一声，忍不住把费雨紧紧搂进怀里:“可是我好疼……”
感受到对方全身上下冰凉的温度，费雨忍不住抬起头，强迫扶迹和自己对视，他在对方惨白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和对方额头相抵，把声音放得很低。
“傻瓜，你先冷静下来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砚端的全副本都以为我是bug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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