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离职之后,他做起了化肥生意,那几年赶上了好时候,十里八乡全都是他的客户,加上杨光东为人厚道,生意做的有声有色。
但是……
人有了钱,很多时候,选择就会多了起来,朋友更是云龙混杂。
杨光东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跟着一些朋友去棋牌室打打麻将,刚开始的时候,经常赢点钱。但是……
他的「麻瘾」被激发了出来,疯狂地迷上了赌博,只要一坐上麻将桌,一切烦恼忧愁全置于脑后,常是废寝忘食,鏖战至半夜,甚至第二天仍不休战。
他整天泡在四方城中,对家里的事漠不关心,妻子和孩子苦哀求也丝毫动摇不了他的赌瘾。
可惜,赌博来的钱太快了,也太容易了,就让杨光东沉溺其中。
从麻将到扎金花,再到牌九……
赌的越来越大,输赢一晚上经常几十万上下。
长此以往下来,就逐渐瞧不行了生意上的那点事儿,彻底沦落其中了。
不过……赌场哪有常胜客
只见辉煌时有人,不见当初潇洒客。
这杨光东输了工厂,卖了房子,抵了车子,到现如今……村子里那最漂亮的房子,也被人拿走抵债了。
现如今住在父母的老房子里。妻子孩子早就离他而去。
父母这些年也渐渐地老去了,这青砖瓦房,还是六七十年代的产物。
现如今,这房子的瓦片上满是落叶,一旁的大树把光线遮挡的严严实实,那西边的厨房,早就年久失修,多了几条裂缝。
大门还是老旧的木门,只是两侧的院墙早已破费不堪,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都能翻身一跃跳进房间。
防不住人,更别说防盗了。
只可惜这穷困的院落,就是小偷来了,也只能闲逛一圈,落寞离开,临走前还得骂骂咧咧的拿起石头砸破窗玻璃来发泄胸中的苦闷。
此时的围墙外,一群人站在那里就能看见院子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作孽啊」
「谁说不是呢,这好日子也能过成这样。」「这老杨真的是……哎……该」
「谁说不是呢,这好端端的神仙都羡慕的日子,被他折腾成了这样模样,那老杨头体体面面一辈子,不曾想死了之后,杨光东变成这般模样。」
「哎……这就是命啊,命里架不住那么多财气,要遭难的。」
「对了,胡半仙,你说说,这杨光东是不是中了邪了」
一旁一个穿着棉衣的老汉眼睛里闪过几番狡猾,这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其实,杨光东也是有福气的人,当初开化肥厂的时候,找我看过,听我嘱咐之后,多么荣耀」
「可惜啊……」
「前些年,他家祖上祖坟要迁坟的时候,不听我好言相劝,信了那旁门左道,坏了风水不说,还冲了煞气。」
「你瞧,这就是报应啊」
说完之后,那胡老汉忍不住扶额叹息「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72
「这杨光东注定是三分财运,改命不成,反遭罪。」「哎·······」
周围众人听见胡半仙这么一说,顿时噤声不语。
村子里,迷信风水鬼神的人,可不少。这胡半仙,多少还是有些威望的。
这个时候,陈南和商朝颜也到了门口,看着里面疯疯癫癫,痴狂傻愣,跪在地上,时而彭彭磕头作响,时而躺在地上扬天长笑,一会儿又开始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一身衣服满是泥泞,身上还有昨晚烧完年柴之后的灰烬,杂糅着消融的雪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寒穆。
关键……那一副口子没扣,大大敞开,光着身子躺在地上,也不嫌冷。这正月里,寒气正盛,最易袭人。这时候,忽然大门被两个中年男子推开。「起来,光东,大过年呢,你作甚了」
「快起来,是不是喝多了」
「来,咱俩把他抬回家里面去。」
「这外面这么冷,被冻坏了。」
可杨光东挣扎身子,把两人手脚并用的推开一米远,一头扑进雪堆里。
吓得陈南和商朝颜脸色一变,连忙朝着里面跑去。
一旁的两名男子也连忙上去把杨光东拽出来。
「吃……吃雪啊」「这是好东西啊。」
「吃了八方雪,去了三九晦……」
「晚上你们去跟我打牌,我赢了以后,给你们买车」「哈哈……」
杨光东哈哈大笑,可是……还没等两人说话,杨光东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没了」「啥也没了」「活着干甚呢。」
「我死了算求了。」
「这过得窝窝囊囊,被人看笑话呢。」
………
看见杨光东如此疯癫的模样,陈南和商朝颜顿时沉默了。
「杨老师这是怎么了」
商朝颜忍不住问了句「要不……我们送他到医院去吧」
陈南摇了摇头,对着一旁的两个中年人说道「叔,咱们先把他抬到屋子里去吧。」
「来。」
两人面色凝重,眼神里有些厌恶,也有些怜悯,但是……更多的是于心不忍。
「好。」
说话间,陈南双手箍住杨光东的手,其他两人夹着腿,废了好些力气,才把对方抬到了房间里。
可惜……
这两尺的墙,也遮不住寒冬的冷。
房间里,真正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家徒四壁。
床还是以前的灶台做的炕,只是窗玻璃上有些许大洞,可能是被人砸破了窗户,也懒得修理,索性被他用塑料袋子堵着了。
可这窗户根本遮不住风,一缕缕的渗进来,炕是冷炕,火也灭了。
房间里一点也不暖和。
一些残羹冷炙和锅碗瓢盆随意摆放,根本没有人清洗,脏乱差……
谁能想到,这是当初讲台上那个意气风发,体体面面的杨老师啊陈南忍不住一声叹息。
就在这个时候,杨光东躺在炕上,气喘吁吁一阵,还眼里闪过精光。
「走快,走开!」「我要去打牌」
「让开……虎子,你他娘的被拦着我啊」
杨光东双目通红,俨然就是一副狰狞的面相。
话音未落,忽然一巴掌啪的一下打在了杨光东的脸上「打牌,打***牌」「草」
「你他娘的看看你什么吊样了。」「这日子被你过程啥了」
「你前几天上门借钱,老子以为你改过自新,***的做了什么」
「又他妈的去赌钱!」
「杨光东,***还是人吗」杨光东不怒反笑,笑的还很狂妄……
看见这一幕,一旁的中年人顿时愣住了「这……该不会真的疯了吧」
商朝颜也是有些担心的看着杨光东,然后看向一旁的陈南「陈南……这……怎么回事啊」
陈南见状,对着商朝颜笑了笑「这不是你的专业吗」「赌博不是违法行为吗」
「不得抓起来」
商朝颜顿时皱眉「什么时
候了,你还在开玩笑」「杨老师这情况怎么办呢」
陈南默不作声,认真盯着杨光东看了起来。
然后淡淡的说了句∶「他这……是心病。」
商朝颜听见这话,再次看向杨光东,难道……杨老师是装的可是……不像啊
他好奇的看向陈南「什么意思」陈南淡淡的说到∶
「这个心病,也叫癔症。」
「癔症,常在精神刺激后急性起病,而呈现不同程度的意识障碍。
而杨老师的情况,属于轻度意识障碍多由精神因素诱发呈急性起病,在此情况下的病人情感反应十分强烈,表现哭笑无常,在地上打滚,吵闹,喊叫,大发雷霆,胸闷弊气,捶胸顿足,撕衣服,拨头发,以头撞墙等情感暴发表现。转而破涕为笑,伴有戏剧样表情动作,病人的意识活动多局限于与情感有关的内容上。一般发作时间短暂,发作过后出现部分遗忘。」
「他这是受到了刺激,造成的。」
「但是」
「嗜赌成瘾,其实也是一种病。」
「这种病人们不太熟悉,但是,杨老师的情况,属于典型的冲动控制障碍中的病理性赌博。
冲动控制障碍是一类不受控制而非要进行某些行为的心理障碍,患者有越来越强烈的欲望及强迫感,目的在于心理上的满足,行为中及完成时常感到愉悦和舒畅,之后可能会有后悔、自责或内疚感。这就是许多赌徒虽有后悔之意,但仍嗜赌成性、死不改悔的原因。」
「这两者结合起来,就有了现在的反应。」
「病态赌徒大多经过「沉沦三部曲」∶赢钱阶段,输钱阶段,泪丧阶段。随着这三个阶段的进展,他们的性格会发生改变,变得对家人漠不关心,烦躁退缩,社会功能受损,出现各种负性情绪,如抑郁、自悲、自责、焦虑等,部分患者可能消极自杀。」
陈南的一番话,让商朝颜顿时有些错愕。
她满眼的好奇中,多了几分认同和佩服。
从昨天到今天,她在和陈南重新认识以后,接二连三的两三件事儿,让陈南在她心中的印象好了太多了。
法医学和医学,其实都是在医科大的。
学的东西前期也基本一致。
只有后期在基础教育补全之后,才会出现分支。
而毫无疑问,陈南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却显然有着过人的见识和学识。
「那……要送到医生去进行心理疏导吗」
陈南笑着摇了摇头「不需要」
「其实……」
「这种患者,潜意识是存在的。」
「需要做的是唤醒和认同。」
「让他的轻度意识障碍剥离出来。」
「准确点说,这个状态,是自我保护状态,是患者不想要,或者不敢去面对现实造成的结果。」
「即便是送到医院,找心理辅导,效果也一般。」「而且,这并非是坏事儿」
一旁的刘壮虎好奇的打量陈南,问了句「你是陈景亭老爷子家的那个二孙子
陈南笑了笑,点头说道「是的,刘叔好,我叫陈南。」
听见陈南这么一说,顿时刘壮虎内心有了主心骨一般。
当初的陈景亭老爷子可是十里八乡的名医啊!
救人无数!
村子里不少人,对于陈景亭都是十分尊重的。
刘壮虎连忙问了句「陈南,你有什么办法吗」
陈南犹豫一番,点头说道「有」另外一人问道「不用送到医院吗」
陈南微微一笑「送到医院,效果不一定好,他们也不一定能
治得了。」「这个病,得我来。」
陈南说话的时候,眼神里的自信和坦然,让商朝颜频频侧目。
陈南说道∶「轻度意识障碍联合冲动控制障碍中的病理性赌博,这是一个比较好治疗的状态。」
「不过……」
「治疗办法,比较特殊……」「一会儿,我需要你们配合一下。」「可以吗」
刘壮虎和身边的男子连连点头「好」「问题不大」
陈南说道「麻烦你们去把杨老师的妻子和孩子请来。」
「然后,把杨老师父母的遗像找出来。」「我有用。」
听见陈南的话,一旁两人先是愣了一下,彼此对视一眼,满是好奇
就连商朝颜内心也是充满了好奇。
陈南要干什么
不过,两人还是一咬牙,开始分头行动。杨老师的妻子就是本村的,刘壮虎出门就跑了出去。
而外面围观的人还在。
商朝颜看着外面围观的众人,忍不住看了一眼陈南∶
「看什么热闹啊」
「果然……人的悲欢,果然是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
「杨老师都成了这样了,哎……」
「陈南,你去让大家散了吧」
陈南笑了笑「看热闹,是有益于身心健康的。」
「为什么要散了。」「看看有什么不好」
此话一出,商朝颜顿时怒了∶「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
「亏你还是医生。」
陈南理所应当的解释道∶
「对啊,就是因为我是医生,才没必要赶走大家的。」
「毕竟,医生要做的就是为了人们的健康着想。」
商朝颜闻声,顿时被陈南的话给说的哑口无言。
「你这是狡辩」陈南摇头∶「不」「有句话,叫做移精变气。」「说的就是这样。」
「怒喜思悲恐,肝心脾肺肾。」
「此时,看到这样的悲剧之后,他们会有所思考,对于赌博也会有所恐惧。」「这样,会补益脾肾。」
「真的」
说话间,陈南认真盯着商朝颜的脸,细细的说道。
商朝颜也被陈南的一番话说的有所思考。
「你是说……杨老师的经历,会给大家造成反思」
「似乎……也有道理」
商朝颜忍不住双手报于胸前,纤细的眉毛微微蹙起,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嗯……有点好看。
「你看着***啥」
商朝颜白了一眼陈南,这一次没有讨厌了,因为对于陈南……她似乎没有那么讨厌了。
陈南认真说道「科学研究表明,看美丽的东西,可以有利于身心健康。」
商朝颜哦了一声……
不过!
马上反应了过来,她顿时皱起鼻子,眯着眼「医学院教你光明正大耍流氓了吗」
陈南讪讪一笑「低俗」
「普天之下,皆可为药,亦皆可治病。」「你啊,就不能放开格局」「不要停留在这么低级的层次好吗」
商朝颜顿时气的牙痒痒。
这个混蛋!
属于典型的有文化的混强。商朝颜忍不住和他拉开距离。
陈南顿时皱眉「离我近一点,我想一想怎么开药。」商朝颜顿时摇头「我怕你耍流氓」
陈南无语「你是警察好吗就不能有点安全感」
「你这样,怎么给我们这些老百姓安全感」
看着陈南一本正经的胡说
八道,商朝颜彻底无语了。
「滚蛋」
「你再过来,我告你袭警。」
陈南正色∶「你不过来,我可开不出来药物了」
「杨老师,只能这样了。」
看着此时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杨光车商朝颜有些于心不忍。HttpS://WWW.hLχS㈨.CōΜ/
她走近陈南「你要是说不出一个理由,小心一点」
说话间,秀了秀胸大肌和肱二头肌。
陈南白了对方一眼「不要把我想的那么龌龊好吗」
「我让你离近一点,只是因为你身上比较香。」
顿时,商朝颜听见这句话,马上就准备好了腰马合一。
却听见陈南慢条斯理的说了句∶「你没听说过」「芳香,可开窍也」
「你啊,太低俗,太涩情,满脑子里都是啥啊」
「哎……」
陈南恨铁不成钢的笑了笑,然后闭上眼睛思考起来。
不过……说实话,这家伙身上真的香。比小时候还要香。
没多久!
刘壮虎带着杨老师的妻子和孩子来了。
孩子今年已经19岁了,进来以后,看着父亲,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看见父亲如今这么样子,身为孩子,心中难受极了。而杨光东的妻子相比之下,则是平静了不少。
她这几年,已经绝望了
她苦苦哀求过,也努力过……可是……这个家都要败了。
她原本想要等着他变好。可是……
这几年,她心都要死了。
此时,另外一人也把遗像端来了。「陈医生,怎么做」
刘壮虎看着陈南问道。
一旁,杨光东的妻子也是看着陈南「陈南,你要我们做什么」「如果你想要劝我们和好,还是算了吧」
陈南笑了笑「吴阿姨,您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想法。」「这是你们夫妻的事情,我不参与。」
「我只是想要给杨老师治病。」
吴丹皱眉「你治病,要我们来干啥」
「还把我公婆的照片拿出来作甚」
陈南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起身对着杨光东说道「你看,谁来了」
杨光东其实早就看见了妻子和孩子,但是……半天没说话。
甚至,躲闪的钻进了被窝里。
陈南此时脸色一变,呵斥质问道∶
「杨光东,你是不是在害怕不敢面对你的家人」
「你是不是害怕,不敢面对你的朋友」
「你是不是后悔,你的赌博,毁掉了你的一切」
听见陈南的话,一旁的商朝颜顿时内心紧张起来,她拍了拍陈南「你别刺激他啊」
一旁的吴丹也是有些紧张。
她看了一眼陈南,想要告诉他,你别刺激他了。
可惜,陈南不为所动
陈南继续说道∶
「你的脑海里,是不是反复出现赌博的事,追忆着赌桌上的风光时刻,或者计划着下次该到哪里去与谁拼个高低。」
杨光东不做声。
陈南继续问道「是不是赌注越来越大才觉得过瘾」
他继续不出声,此时,他的声音也逐渐柔和起来。
「你是不是屡次想戒赌或少赌都不成功」
「你是否企图控制赌瘾时会觉得浑身不自在,或者容易发脾气!」
「你是不是每当情绪低落或者感到焦虑时,便想以赌来逃避问题」
「你是不是为了隐瞒自己的赌瘾,不惜向家人和其他人撒谎,因而伤害了与
亲朋好友的关系」
「你是不是为了赌博,曾涉及欺骗、作假、偷窃或失信等罪案!」
「你是不是因赌博而债台高筑」
……
陈南不断说话,而且语气时而凌厉,时而柔和
此时,被窝里的杨光东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掀开被子,双目赤红的盯着陈南∶
是有怎么样」
「不是又能怎么样」他撕心裂肺的大声吼道。
这一番话被周围众人都吓到了。
而商朝颜双目闪过一丝凌厉,直接一个错身,不自觉的挡在了陈南身前。
她见过很多罪犯,见过很多赌徒,也见过……很多穷凶极恶,处于崩溃边缘的人。
她深知。
此时的杨光东,接近爆发的边缘了。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而此时,陈南依然浑然不惧,他看着杨光东∶
「你抛妻弃子,父母疏离,不忠不孝,无仁无义,恨天怨地,谤圣毁贤,瞒心昧己,刻剥成家。刁唆争讼,向背乖宜,妒人亲近,妄说是非!」
「是否这样」
杨光东听见这一番话,顿时浑身颤抖。
陈南见状,缓慢的放松了。
他其实也是在尝试!
没想到……
效果,还是可以的。
他今天要做的,只是效仿祝由科罢了。
祝由,陈南懂得并不多,只是通过王冰对于黄帝内经注解之中,了解一些。
「祝,咒同。由,病所从生也。」祝由即咒由「咒」乃远古巫术中用以除灾驱鬼的口诀「由」乃病由。
从古代祝由医案来看,多指鬼神信仰中的事件,即患者精神生活中发生的与鬼神有关的事情,患者坚信并由此诱发强烈的情绪、行为障碍。
故而祝由是以「咒」的形式,针对鬼神为病的疗法,其中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方法,一种是祈祷、祭祀,以求祖先保佑,鬼神宽宥。另一种是打骂鬼魅,以驱逐鬼魅带来的疾病。
但是
祝由一科,还有其他解释。
王冰在注解中,是这么说的。
王冰则将祝由释为单纯的「祝说病由」。
到了清代,吴鞠通《增订医医病书·治内伤须祝由论》说「祝,告也。由,病之所以出也。」即告知病的来由。
「吾谓凡治内伤者,必先祝由。盖详告以病所由来,使病人知之而勿敢犯,又必细体变风、变雅,曲察劳人思妇之隐情,婉言以开导之,庄言以振惊之,危言以悚惧之,必使之心悦诚服,而后可以奏效如神。」
在吴氏的认识中,七情内伤均可祝由,已不限于鬼神为病了。
这已经发展成了一种心里疏导和治疗。
通过对于病情的分析,对于疾病的危害,对于疾病的详细分析,或者是危言以悚惧之,或是婉言以开导之,或是庄言以振惊之,但是,结果是一定必使之心悦诚服!
陈南要做的,就是这个
不过,他手里并没有符咒。
他在想一种特殊的治疗方案。心病,尚且需要心药来医。心药为何陈南有「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可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回不去了啊……」「哇哇……」
说话间,杨光东开始大声哭了起来。
声音几近嘶哑,悲痛万分。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啊!我辜负你们的期待了……孩子不孝啊……」「老婆,儿子,我是一个废人啊」
「我死了算了」「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了。」
「虎子,我
他妈就是一个垃圾。」
「哈哈……」
杨光东此时的神情,多了几分狰狞。
这一刻!
房间里所有人,看着杨光东,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
哎……
大家都无奈摇头。
回不去了啊……
陈南此时继续说道「我有一方,可治你心中疾患。」
「你可愿意」
杨光东恍然回神,看着陈南,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我……我愿意」
陈南继续说道「好,我现在开方」
「你要记住」「有纸吗」
商朝颜连忙拘出身上的笔和纸递给陈南,这是她的职业习惯,随身细带的有个笔记本。
陈南边写,边说。
「孝顺(十分)阴(全用),恩惠(随施),慎言(一味),仔细(十分)忠直(一块),安分(时用),戒Yin(去心),仁义(广用)老实(一个),好心(一片),小心(一点),戒赌(洗净)
信行(全用),和气(一团)方便(不拘多少),热肠(一条),忍耐(百个)」
「上药用心细研,加波罗蜜为丸,如菩提子大,随时引用益友三个,平心汤徐徐温服。」
「切忌笑里刀,暗中箭,平地风波」(建议插眼收藏)「你可记住」
此话一出,顿时周围众人都傻眼了。
这……这是方子
陈南此时说道「刘叔,此方,药引需要益友三个,平心汤徐徐温服,需要你来帮助。」
「可以吗」
刘壮虎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还是认真点头。陈南望着杨光东∶
「你现在耐心虚损,信心不足,需要认真服用,每日坚持。」「一月之后,必定好转。」「你有信心吗」
杨光东看着药方半天沉默,继而缓缓点头「我……」「我愿意」
说完之后,杨光东视若珍宝一般,把东西缓缓放在手中,然后嘴里不停的念叨起来。
一旁的妻子吴丹看着杨光东这般模样,也是心软不少。「你……你跟我……跟我回去过年,好吗」杨光东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苦笑一声,看着妻子,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我对不起你们啊。
此时的他,眼里也没有了半分恍惚和痴狂癫傻之意,反倒是多了几分落寞。半个小时的时间。
陈南再也没有发现对方有太多的不正常举动。
便告辞离开了。
商朝颜跟在陈南身后,满脸的疑惑。
「这个方子……是什么」
陈南笑着说道「心病,尚且需要心药来医」
「无情之草木,怎治有情之病」
「这个病,需要他自己来服用。」
商朝颜小脸在不停的思考着什么。良久之后,忽然问道「这个方子叫什么」
陈南笑着说道「叫洗心涤虑良方。
专治不忠不孝,无仁无义,恨天怨地,谤圣毁贤,瞒心昧己,刻剥成家。刁唆争讼,向背乖宜,妒人亲近,妄说是非,逞凶横行,恃势凌善,及一切女干盗邪Yin等证。
商朝颜听着陈南的话,这一次却没有狡辩。
因为……
今天陈南却是让杨老师好转了一些。陈南继续说道「无心治病,需要用心来医。」「这就是中医啊!」「此方,无药。」
「是因为,药在心中,需要患者来煎服。」
「用亲情来感化,来益友来帮扶。」
「好与不好,全在自身」
想到商朝颜今天主动站在面前保护自己,陈南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
这个三花,还和小时候一样傻
小时候自己被欺负了,也是她保护自己。不知道为何,陈南感觉自己也得病了。
嗯……
要不然为什么会突然发笑呢
………
商朝颜忽然看着陈南「那你的意思是……这方是你编的吗」陈南忽然哈哈一笑,不自觉,已经到了家门口。他大声说道∶「紫府仙人授宝方,洗心涤虑养真汤,
世间用得诸般药,万祸千灾化吉祥。」
……
ps∶说来,医学就是这么神奇,这个案例,是我查询古籍时候看到的。分享与大家,建议插眼
岁光绪丙子春,予往杭州采药,偶憩西陵路亭,见贴应验良方一张,载云其方来自化人府、劝人县、灵山会上,《大藏经》中,治一切性情之病,惜其字颇残缺,因揭归每于缺处补以己意,特附卷末,仰体先哲一片婆心以博济于元穷也。然则后之阅是方者,更当何如乐善耶,又予之所浓望也然则后之阅是方者,更当何如乐善耶!又予之所浓望也。贞庵氏谨识。
很多人没有见过祝由符纸,我这里给大家个照片,这是我花大价钱搞来的……
ps∶感谢「不管不阉不理」盟主大佬的6000豪气打赏!感谢「塞外云涛」大佬的5000打赏,谢谢大佬
这本书,就是希望大家看一下不一样的中医世界,所有病例,均为真实查阅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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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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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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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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