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分别被好几只手拖着,脑袋上还被罩着外套,死死的勒住他的脑袋,大概是不让他大声呼救,他努力的挣扎了几下,但对方显然早有准备,如同扛猪崽子一样把他给抗走了。
有那么一瞬间,闻灼仿佛体会到了什么叫“拐卖”,什么叫“抢了孩子就跑”。
他几乎能够听到这群人急促的呼吸,能够感受到这帮人的紧张和兴奋,他们大概高速跑了得有个十几分钟,终于把闻灼给放下了。
闻灼一落地,衣服才一扯下来,就有人过来绑他的手脚。
之前被颠了一路,糊在他脑袋上的衣服还特别臭,闻灼乍一被放开就想吐,他正捂着胸口难受的不行的时候,突然小腿被重重的踩了一脚,疼的闻灼“啊”的一声喊了起来!
“还是落我手里了吧?”周扬面色狰狞的蹲下身来,手里拿着一截绳子,狞笑着伸手捆闻灼:“我他妈怎么跟你说的,你——”
“嘿!”远处有人听见闻灼的痛呼声,有些微恼的冲周扬喊道:“你踩他干什么?咱们是为了拿铜牌,又不是为了打人,你有什么私人恩怨自己解决,别耽误我们的事儿!”
闻灼这才发现,这支队伍和昨天他看见的不一样。
昨天在树林里面,周扬带了三四个人,明显以他为主,而现在这支队伍里面一共六个人,他们跟周扬之间却并不是周扬做主。
周扬在心里骂了一声,脸上倒是没表现出来,而是顺从的松开了脚,转而去绑闻灼。
说起来周扬也是倒霉,他那支小队本来就是临时组建起来的,所有人都没有十分熟悉,当时撞上封契,眼看着打不过,其余人就都跑了,他本来也想跑的,但是封契就追着他一个人打,还把他捆起来了。
被捆起来的那些事儿就不说了,关键是封契把他的铜牌和所有物资都给搜罗走了,周扬一个人在树林里没办法存活,只好投靠别的小队。
因为是临时投靠进别人小队的,又什么东西都没有,所以周扬在这个队伍里明显被沦落到最底层。
而这个小队其实也混的不怎么好,大家都是第一次来,费了好久的力气才找到了一个补给箱,顺着补给箱的位置找到了一个小木屋,但里面却住了闻灼和封契。
周扬本来想鼓动小队里的人,去抢封契的铜牌,但这群人不想惹封契,大概是觉得封契太难惹。
周扬就给他们出了个损招——把闻灼绑过来换铜牌。
别人不知道封契身上有多少铜牌,周扬是知道的,因为周扬当时被其余的路过小队从树上放下来之后一直惦记着想报复封契,曾经跟过封契一段时间,封契现在手里的铜牌起码有三十个起。
也就是说,一百个人里面,封契已经解决掉了三十个人,照这么下去,他们是没办法拿到足够数量的铜牌晋级的。
其余的人被周扬鼓动了两下,就也跟着动了心,按着周扬的计划实施了。
周扬把闻灼绑的很紧,他在绑闻灼的时候,听见身后那个临时小队的人在窃窃私语,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群人又不说了,都离周扬远远地,好像不跟周扬同流合污似得。
大概是因为前天晚上在半山腰的平房里,每个人都看见了封契动手打周扬,所以所有人都认为封契和周扬是敌对的,所以才会故意出这种损招对付封契,因此众人看周扬的视线都带着几分不赞同。
周扬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一阵破口大骂。
妈的,觉得绑人下作就他妈别干啊,当时绑人的时候都他妈是一起干的,绑完了就都是老子一个人的事儿了,还好意思说什么我的“私人恩怨”,出来卖还要立牌坊,你们以为你们多干净似得!
心里有着火气,周扬下手越发狠,闻灼的胳膊被绑的死紧,完全挣扎不动。
“好了。”队伍那头有人咳嗽了一声,说道:“咱们三个先把人绑到水库去,剩下的三个去小木屋那里守着封契,封契一旦出来了,你们就把他存下来的物资都给搬走,速战速决,都别出什么幺蛾子。”
最后这句话意有所指的扔到了周扬的脸上,其余的人都悄悄的瞥了一眼周扬,但周扬八方不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好像完全没听出来似得。
队伍里又走过来了两个人,跟周扬一起,三个人拉扯着闻灼走,带着闻灼去水库。
事到如今,闻灼也没什么不明白的了,他总算理解为什么他爸爸说要多参加训练,多出去见见世面。
这也太长见识了,他觉得见面扒衣服已经很突破下限了,做梦都没想到还有绑人这种操作。
而那些人看起来好像也是头一次干,跟闻灼一样都显得挺生疏的,团团围在闻灼旁边,生怕闻灼跑了。
三个初犯跟一个受害人以一种奇特的三围一造型横跨了半个山头,硬生生走了将近三个多小时,都走到了日头高照了,闻灼实在是走不动了,嗓子眼渴的都冒烟儿,又不敢跟这三个人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到地方。
这三个人把他带到了一个湖边。
这山上居然是有湖的,这个天气,湖面都是冻结成冰的,不过湖面靠近岸边上有一大片冰面被凿漏了,露出了里面流淌着的湖底,看样子像是有人饿急眼了,想要砸开水面然后去捞鱼,也不知道捞没捞上来。
在走过来的时候,周扬打头走在前面,后面那两个还在窃窃私语。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物资拿到,我实在是不想吃烤鱼了,半生不熟的,呕。”
“娘的,我也想喝肉汤,昨晚上馋的睡不着觉。”
“你说咱们要不要把安全屋也给占了?反正咱们人多。”
“算了吧,封契不好搞的,以前我跟他一起参加过一个比赛,他全能第一呢,人家真要是跟咱们杠起来就完了。”
“现在也算杠起来了吧,咱们抓了人家的人啊。”
后面那两个窃窃私语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周扬突然回过身来,抬着下巴问那两个人说:“你们有多余绳子吗?借我一下,我把人捆起来。”
“这不都捆起来了吗,何必浪费绳子。”
“就是,咱们看着他呢,他还能跑哪去?”
“捆他,不是怕他跑了。”周扬拿看白痴的眼神看那两个人,嗤笑道:“是给咱们跑的时间,封契来这儿的时候,总得把捆着的人放下来吧,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够咱们跑了吧?不然封契一到这咱们就把人交出去,封契当场反水怎么办?你,加上你,再加上我,三个人打得过他吗?”
后面那俩人都有些不服气,但也说不过周扬,就都把自己的绳子交给了周扬,周扬拽着闻灼走到了湖边上,故意把闻灼吊在了被凿开了的湖面旁边的树杈上。
也就是说,闻灼的身下不是已经结冰了的冰面,而是冬日里冰冷刺骨的湖水。
这树杈不够粗,也就一个女孩胳膊的粗细,看起来怪吓人的,周扬太记仇,之前封契把他捆到树上过一次,他就把闻灼原封不动的捆上去,缠上了闻灼的手脚,把闻灼四脚朝天的吊在了湖面上。
闻灼被悬起来的时候心都跟着发颤,他强咬着牙没张嘴,他现在恐怕一张嘴就会害怕的喊出声来。
他身下就是粼粼的水面,但凡他上面的树杈折了,他就会掉进湖水里。
闻灼心里又慌又急,脸都白了些。
周扬把他吊起来的时候充分欣赏了一会儿他害怕的样子,在临走前,他还冲闻灼挑眉笑道:“放心,我今天的目标不是你,你就在这好好看着就行。”
闻灼听的心惊胆颤的。
目标不是他,那就只有封契了。
难道周扬还要把封契吊起来打一顿吗?
闻灼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
周扬在四周开始扫荡,闻灼看见他开始弄一些圈套,而那两个人似乎和周扬搞不到一起去,也没帮着周扬弄,就在闻灼旁边坐着。
他们并不担心闻灼掉下去,因为这湖水根本就不深,也就只有一个人站直了那么高,反正被挂在上面的不是他们,他们一点都不害怕。
他们更感兴趣的是封契的物资和封契手里的铜牌。
要知道,他们一共一百多个人,排除掉一些人熬不住冬夜寒冷主动退出,一些人掉进陷阱被迫退出,能晋级的一共也就十个人。
封契手里拿了三十个铜牌,足够保他们三个人晋级。
等封契跑出来救人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偷偷转移走封契的物资,封契可收拢了不少物资,他每拿走一个人身上的铜牌,都会把这个人的物资全部收走。
他们俩越讨论越兴奋,讨论了半天,才意识到周扬不见了。
“周扬去哪儿了?”有人问了一嘴:“可别是跑了,到时候封契来了万一冲咱俩发火可怎么办。”
“离封契来的时候还早呢,咱们约的是下午三点。”另一个人不太在意的回了一句:“放水去了吧,放心吧,都是周扬干的破事儿,管不到咱们头上来。”
“两位。”正当他们俩低头说话的时候,被掉在树上的闻灼开口了。
闻灼害怕极了,这种腾空而起随时可能掉进水里而且还被捆住了手脚的感觉太吓人了,他这辈子都不敢回味了,眼看着周扬不在,他冲那两个人求助:“你们能不能把我松开一会儿让我休息一下,反正我也跑不了,我身体不太好,这么吊几个小时会出事儿的。”
刚才周扬在的时候他是不会说的,按周扬那个脾气,不可能给他解开。
倒是这两个人可以试试。
那两人都有点犹豫。
闻灼看有戏,舔了舔发干的嘴角,继续说:“你们要铜牌而已,没必要非这样对我,周扬是拿我泄愤,你们何必和我结仇呢,把我放下来一会儿我也跑不了,大不了一会儿再吊起来呗。”
“结仇”这两个字成功的刺激到了对方,他们就怕封契记恨上,而且闻灼巧妙的把这件事推到了周扬的身上,让这两个人心理负担顿时小了不少,好似他们一下子从泥潭里被摘出来,坏事儿都是周扬一个人的,他们都光鲜亮丽,没干坏事。
带着这种想法,这俩人很配合的起来给闻灼解开绳子了,不过周扬给闻灼吊起来的时候下了死手,捆的很紧,这俩人一个握住绳子,不让闻灼乱转,一个给闻灼解绳子。
因为闻灼距离岸边有大概半米多的距离,所以他们俩的身体也是一半往湖边上倾的,三个人都不太稳当,但好歹还能维持一个平衡。
那两个人最开始还没把周扬系起来的绳子放在心上,但是他们解了半天也没解开,俩人都有点急了,其中一个干脆拿出打火机来烧绳子,想要直接把绳子烧开。
闻灼被吊的已经开始晕了,他从没想过这个姿势会这么难受,后脑悬空,手脚发麻,还会随着绳子不断地转来转去,以至于当对方开始烧绳子的时候他也没那么排斥,哪怕烧到他的手,也比他继续吊起来好。
但其中一个在烧绳子的时候,另一个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然后回头看了一眼。
哪怕此时闻灼只能看到对方的一个胳膊,半个肩膀以及一个后脑勺,闻灼也感受到了这个人的紧绷和惊恐。
那人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直,下意识的站直身体,尖叫出来一声“封契找来了”然后扭头就跑。
另一个人烧绳子正烧的专心致志呢,听到动静茫然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明白,直接胸口一疼,整个人横飞着被踹了出去。
他被踹出去的时候下意识地抓住了手里的绳子。
绳子已经被他烧的差不多了,就剩下那么一丝丝,被他这么一抓直接就断了,下一秒,他和闻灼一起飞进了湖里。
飞起来的时候,闻灼整个人都是懵的。
明明马上绳子就要开了,他就能回到岸边活动手脚了,这种关键时刻,他怎么能飞起来呢?
旁边的人的肩膀重重的撞在他的腰上,闻灼才来得及痛呼一声,唇齿间喊着的人名才冒出来一个“封”字,他整个人就跌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湖水呼啸着灌进他的嘴里,鼻腔里,耳朵里,窒息的涌进他的身体里。
闻灼以往是游过泳的,虽说没那么好,但也不至于在湖里淹死,但是他现在的手和脚还没被彻底解开,刚才那人烧绳子的时候怕烧到他的手,是烧的绳结上面的一点点,也就导致闻灼跌下去的时候,就算拼命扑腾手脚,也没办法挣扎出绳子,更没办法靠自己浮上水面。
水流逆钻进鼻腔里的时候,闻灼难受的张大了嘴,水流就全都钻进了他的喉咙,无穷无尽的将他整个人淹没,闻灼惊慌的挣扎,却看见自己深陷水底,他的视线所及除了浑浊的水之外就是小气泡。
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初始是凉的,全都钻进喉咙里,又顺着喉咙钻进胃里,堵住呼吸,再然后就是火辣辣的,还伴随着一阵阵无力感,身体难受到了极致,求生的本能开始让他拼命挣扎,但除了在水底踢出来更多的气泡之外好像别无用处。
闻灼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炸掉了,身体越来越重,心脏好似都没力气跳动了,耳朵里面哗哗的响,世界的声音都被模糊了,只有无穷无尽的水花声和沉闷的“咕噜”声,被捆了太久的手脚开始抽筋,心脏开始骤缩,难受的像是要爆炸一样。
闻灼想,他要死了吗?
他的胸腔开始剧烈收缩,一股强烈的害怕和后悔涌上脑海,在生死边缘里,他的身体开始逐渐发轻,发飘,好像连胸口都没那么疼了。
直到某一刻,他看见浑浊的水底下“砰”的跳下来一个人影,溅出来无数水花,在水波荡漾中俯冲下来,湖水折射着太阳的光泽,在某一刻像是有了彩虹的倒影,那人身披彩虹,在冰冷的湖底里,划开水浪,冲到他的面前,单手拉住他的后脑,低下头来,深深地吻上他的唇。
当时的闻灼处于生死边缘,一口气上不来就要死了,直到那道人影冲过来,吻住他的唇,向他输送氧气。
明明当时的闻灼已经都快憋到缺氧昏厥了,但是那个吻落下来的时候,他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好似那个吻输送过来的不止是氧气,还带着一种让他说不出的心安,他在水底下抓住了这个人的手臂,就像是抓住了生的希望,心弦一松,他眼皮子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哗啦”一声响,人影破出水面,封契终于把闻灼从水底里拖拽出来了。
从岸边跳下来到把闻灼拉出来也就只有短短十几秒钟,这点运动量对封契来说不值一提,可是当他从水底下冒出来的时候,居然有一种脱力的感觉。
腊月寒冬,他抱着闻灼站在到他胸口高的湖里,尽力将闻灼的脸露出来,乍一出湖底,阳光晒得他头晕目眩,一时间封契竟有些站不住,他在水底下踉跄的退了两步,靠在湖边的墙上,胸口剧烈的起伏。
他急促的呼吸全都喷在了闻灼的脸上,但闻灼完全没反应,闭着眼睛一副昏迷了的模样,封契颤着手去探了一下他的呼吸,见闻灼没问题,才深吸了两口气,压下了胸口处的躁动和心悸。
恰好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封契一抬眼,就看见了那个被他一起踹进湖底的人正手忙脚乱的爬上岸。
随着那人的离开,封契也逐渐回过神来了。
不能再泡着了,闻灼身体受不住。
封契用力的将闻灼先扔上岸,然后自己跟着跳上了岸,不知道是不是用力太多的缘故,他第一下居然没跳上来,站在湖里缓和了两秒,第二下才跳出湖水。
他乍一从水里面跳出来,整个人的身体都沉重的不行,心脏拼命的跳,像是随时都要从他的胸口处跳出来。
刚才在水下的时候分秒必争还没那么明显,他一到岸上,竟然觉得心脏跳得让他快喘不过气来了,封契跪坐在地上半响,这口气愣是没缓过来。
直到一阵冷风吹来,席卷掉他身上所有热气,封契狠狠地打了个寒颤,终于清醒过来了。
他在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是脱力了,而是太害怕了。
恐惧化成实质,刚刚那十几秒对他来说如同度日如年,哪怕现在从湖底下上来了,后怕也跗骨之毒一样在他身边萦绕,让他心神皆颤。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几乎燃烧理智的愤怒。
封契把牙关都咬的嘎吱响,总觉得自己刚才那一脚太便宜那些人了,他现在就该把那些人全都捆起来一起往湖水里面扔,让他们也尝尝在湖底下挣扎不得活活淹死的滋味儿!
愤怒才一冒出来,就如同火烧□□桶,封契整个人“轰”的一下就被点燃了,连呼吸里都带着火气,他从地上爬起来,把还昏迷不醒的闻灼抱起来,往小木屋走。
封契起身的时候敏锐的察觉到四周还有人,可是他现在没力气管这帮人,他得先把闻灼照顾好了,剩下的帐跟他们慢慢算。
昏迷中的闻灼似乎还在害怕,缩在封契的怀里不断的抖,封契看的直蹙眉,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住了闻灼,然后快步往小木屋的方向跑。
四周都是封契的味道,闻灼贴在一个宽阔的怀抱里,嗅着熟悉的味道,抓着封契湿透了的衣衫,终于闭上眼,安心的沉沉睡去。
封契抱着人穿梭在树林里,他一路急速狂奔,从水库往之前的小木屋跑,之前闻灼走了大概两个小时的路,硬生生被他抄崎岖的山路,跑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山间风冷,封契却跑出了一头热汗,一路狂奔到小木屋里,将闻灼先放进了小木屋,又在四周找到了被他自己藏起来的物资,扛回了小木屋里。
之前封契在接到那张纸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些人会趁他去救闻灼来他的小木屋里偷物资,所以把物资全都转移藏起来了,又开始慢慢搜山,抓了一个在小木屋附近蹲点的人揍了一顿,问出了闻灼被放的位置,一路摸了过去,压根没给对方出手的机会,抢在所有人之前把闻灼救回来了。Hττρs://wWw.hしΧS9.CòM/
封契现在一想到他去的时候闻灼被吊起来的样子心口就一阵发钝发堵,他身外都是冷的,胸口处却一阵阵往外喷火,半响都安静不下来。
直到闻灼躺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哼。
彼时他们俩都湿淋淋的在小木屋里,一个站着一个躺着,闻灼身上的水不断地往下流,把四周的木板都给浸湿,封契身上的水倒是不流了,都被风吹干了。
封契把物资放在角落里,取出来能用的,顿了顿,把地板先擦干,铺上睡袋,在看向闻灼的时候顿了顿,但还是飞快的将闻灼身上的所有衣服都给擦干净,然后拿毛巾简单擦了一遍闻灼的头发,就把闻灼塞进了睡袋里。
封契又拿了一些感冒药,拿水瓶给闻灼喂了下去,顺便伸手摸了摸闻灼的脑袋。
有些微微发烫,低烧,但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封契半蹲在睡袋旁边,盯着闻灼圆嘟嘟的小脸蛋看了一会儿,缓缓的舔了舔唇角,舔到了一股水腥味儿。
他掂量着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膝盖,把脑袋里有印象的每一个人都记起来,盘算着到时候该用几根绳子,绳子不够就用皮带,皮带不够就用裤子,他得把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吊起来,把闻灼遭的这些罪全给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他想着想着,就想着闻灼在水底下蹬腿也蹬不开,惊恐的扭来扭去的模样,这个画面简直称得上是封契的梦魇,他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就全是这画面,身体已经疲惫到了一个极点,但是又时时刻刻总是被惊醒,每一次被惊醒,他都得盯着旁边的闻灼死死的看一会儿后才能松下心弦来。
这也导致了封契的报复计划成百上千次的叠加,叠到最后已经算得上是不共戴天了,夺妻之恨也不过如此,他现在就恨不得冲出去把那群人都给挂起来,可是又碍于闻灼现在还没醒,他走不开。
封契几次惊醒后,终于没忍住,伸手捏了捏闻灼烧红了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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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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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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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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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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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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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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