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闻哥,请!”郑辉早就为闻灼打好了饭,他今天全靠封契才能得救,别管那个封契跟闻灼是什么身份,这一切都是他靠着闻灼来的,他得对闻灼表示感谢才行。
送饭的时候,郑辉抽空看了一眼闻灼,不由得感到了几分惊奇。
前些日子,闻灼就像是一个被抽干了水分的小树苗,干巴巴的耷拉着叶片,无时无刻不在消瘦,整个人变得越来越虚弱,但是现在,闻灼的树叶重新焕发出翠绿的光芒,他的枝桠绽放出舒展的姿态,就像是一个饱蘸了清晨露水的小花苞,随时都能颤微微地开出花儿来。
一个人,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就能有这么大的变化吗?Ηtτρs://WWw.HLXs9.cóm/
“唔,谢谢。”闻灼勉强压下脸上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一些,但是在去洗手间洗手的时候,他还是在镜子里面看见了自己的脸。
他的眼角眉梢都带着压不住的春意,从他的每一个毛孔中挥发出来,飘荡在他周身的空气里面,只要有人过来在他旁边嗅一口气,就能感受到他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快活。
闻灼急匆匆的洗了一把脸,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表现的那么主动,一边回到座位上飞快的吃完了饭,然后冲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顺带看了看时间。
“你有什么事儿吗?”趴在床上的郑辉问闻灼:“俩小时了,你从吃饭到现在就没安静下来过。”
闻灼看时间的动作一顿,莫名的心虚:“没有啊,这不是到上课点了吗?走吧,去上课吧。”
郑辉:...
以前可没见你这么积极过。
大概是因为心里面一直揣着事儿,所以闻灼整个下午都处于一个异常兴奋的状态,他上课的时候甚至都是数着秒过的,时间在他这里突然变得十分清晰,每一个流动的云彩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等到时间走到四点半的时候,闻灼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了,他急匆匆的跟郑辉告了别,踩着欢乐的小步伐,去了封契的公寓楼。
警校里男同学很多,公寓楼也就很多,闻灼和封契又不是一个班的,所以没有分到一个楼里,闻灼是在3号公寓楼,封契是在4号,虽然两个号码离得挺近,但是实际上中间还隔着一个水房和一个食堂,闻灼走过去起码要二十分钟。
这二十分钟里,闻灼觉得自己像是在走花路,明明是在冬天里,他却觉得阳光明媚,连冷风吹到脸上都让他觉得舒服,他一路走到4号公寓楼里,爬上了三楼,找到了封契所在的宿舍里。
封契的宿舍并没有关门,门是半开着的,闻灼以为这是封契给他留的门儿,所以直接就开门进去了。
结果他一开门,就看见李恒正在往自己身上套裙子,他们俩一照面,两个人都愣住了。
还是李恒先反应过来的,他急匆匆的往自己身上裹了个外套,说了一句“那个我出去上个厕所”,然后转头直接就冲出了宿舍里。
闻灼也尴尬的装作自己看不见李恒,他其实想跟李恒说一句“我不歧视异装癖的”,但是又觉得说了好像更尴尬,只好闭了嘴。
李恒走了之后,闻灼的视线才绕着宿舍转了一圈。
这是一个双人宿舍,李恒住在左边,封契住在右边,上床下桌,很宽敞。
封契住的地方带有鲜明的个人色彩,具体表现为他的所有东西都规规矩矩的摆放在一起,连一毫米的误差都不会有,强迫症看了表示十分喜欢。
可是封契不在宿舍里面。
闻灼的视线转来转去,最后落到了关着的宿舍洗手间里,里面传来了些许水声,像是有人在里面洗澡。
闻灼的呼吸一瞬间变得急促起来,他才刚提起来一口气,就见封契已经从里面推开了门,大刺刺的走出来了。
氤氲的水汽裹着洗发水清冽的味道,先封契一步从半开的洗手间的门里扑了出来,那股气息直接卷到了闻灼的脸上,湿润的扑到他的发梢里,闻灼连呼吸都跟着停滞了片刻。
他见过封契没穿衣服的样子,还亲手把封契塞进睡袋里过,他的手曾经摸过封契身上的每一个部分,但那都是在封契昏迷着的时候。
明明还是一个□□,但是封契一醒过来,连带着这身体都跟着活过来了,每一个毛孔里面都在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彼时正是冬日,宿舍里烧着地暖,温度不低,封契冲完澡后,腰间裹着一个白浴巾就出来了,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赤着脚踩在地上出来。
他们的宿舍里十分干净,一拉开门就能看到鞋架子,走进来都是要穿拖鞋的,闻灼在进宿舍来的时候就已经把鞋脱了,穿着袜子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温热的地暖把他的脚心烤的热热的,闻灼不自在的动了动脚趾,偏过了视线。
早、早知道就晚点来了,谁能想到封契刚洗完澡嘛。
但封契却比闻灼还要坦然的多,好像就裹着一个浴袍站在这里的人是闻灼一样,他好整以暇的盯着闻灼看了几秒,然后问:“怎么来这么早?”
虽然闻灼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封契却好像从闻灼微垂的眼尾,被风吹乱的头发和泛着红的耳垂猜到了闻灼的心理活动,他像是隔着人海,远远地看到了闻灼按捺不住的兴奋步伐,封契为闻灼片刻等不下去的焦躁而感到愉悦,他舔了舔牙尖,最后又补了几个字:“想见我?”
现在还不到五点呢,也就只有四点四十多,闻灼应该是一下课就奔过来了,从教室到这里,闻灼跑出了些汗来,他呼吸还有些急促,被封契这么一问,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被戳破了小心思,眼神乱飘,半响都不说话。
封契算是发现了,闻灼以前没和他好的时候,小嘴儿里面像是藏着蜜,一张口叭叭的都是好听的话,但是现在那张小嘴儿反倒说不出来话了,一见了他先要藏起来,好像生怕一个没藏住,就被封契挑着下巴亲上来似得。
闻灼才不好意思说“想见封契”呢,他想要板起脸来反驳,又觉得他本人现在就站在这里,再反驳的话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信度,只好又支支吾吾的忍回去,开始在肚子里面编造新的理由。
闻灼纠结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明显,他连掩盖都不会,小眉头蹙起来,小嘴巴抿起来,鼻子也跟着皱起来,两只手抓着衣角,死活不肯承认封契的话,但又找不到什么好理由,只好又一次苦思冥想。
封契看的失笑,他只是随意说一说而已,没想到闻灼反应能这么大,像是个被逮到了的小兔子,被封契戳一下就立刻缩回被窝里,只露出来个尾巴对着封契,任由封契摸来摸去,他就算耳朵都被揉红了,都死活不承认。
“好了,过来看看。”封契见他不好意思承认,也没有逼他承认的意思,只是从后面摁着闻灼的肩膀,把闻灼的身体调转了个方向,让闻灼背对他,他从后面一手带着闻灼的腰,一手摁着闻灼的肩膀,把闻灼带到了他的床位前。
封契的桌子上的东西都摆的十分整齐,乍一看除了教材就是锻炼器材,本来就看不出有那里特殊的,更别提封契泛着湿意的火热身体就贴在闻灼的身后了,闻灼的注意力早就被身后那具身体所吸引了,半天连眼珠子都动不了一下,更别提在桌面上看了。
“看、看什么?”闻灼一开口险些咬了自己舌头,封契的呼吸就喷在他的右耳朵后面,闻灼的耳垂都被喷的发热,他堪堪把理智拉回脑袋里,努力的装作自己在看桌面。
桌面上干干净净的,他什么都看不到,他只能看到封契放在他腰上的手。
那只手骨节粗大,手指很长,一只小臂就能把他整只腰圈起来,闻灼还看到他的手指上有些许细小的伤痕,但他还没来得及看,就听封契在他耳后说:“把抽屉打开。”
闻灼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伸出两根被他攥的湿湿的手指头,轻轻地拉开了桌面下面的抽屉。
抽屉里面摆着一个木头盒子,闻灼把盒子捧起来,从上面掀开了盒子的盖子,他往下一看,发现这盒子里面装着一个双人床,上面的双人床上躺着一个用木头雕出来的闻灼。
木雕不过一根手指头的长度,活灵活现的小闻灼,正躺在一张床上睡大觉,露着肚皮,封契雕刻的尤为细致,连脸上的表情都能看清楚,甚至还能看清双眼皮上的褶皱。
再往下看,下面的双人床上躺着封契,但是却不是睡着了的样子,封契的木雕眼睛睁着,看着头顶上的床板,像是在透过床板看闻灼一样。
这是当时,封契和闻灼一起在宿舍里睡觉的时候。
虽然只是木雕,但是却像是真的还原了当时的场景一样,连神情都表现的十分相似,一看到这个木雕,闻灼一下子就想起了他和封契在一个宿舍里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偷偷给封契换过被褥,还给封契塞过糖,他还偷偷假装自己摔倒了,要封契抱,那些事情只要现在的闻灼一回想起来就觉得脸上发燥,他急忙拿起木盒子的盖子,想把木盒盖上,一开口就是软绵绵的声调:“你刻这个干吗呀。”
封契抬起了一根手指头,不让他把盒子盖上。
彼时封契正贴在闻灼身后,闻灼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他的温度,闻灼也不敢回头,他紧紧地盯着那个盒子,像是要把盒子盯出来一个窟窿,而封契的手正向下摸,在木头雕刻的上下床上拂过。
“想你的时候,就想到宿舍里。”封契的手指轻轻地摩擦着闻灼的上铺,顺着床沿摸上了闻灼的木雕。
明明封契摸着的是木雕,但闻灼却觉得他的手是在摸自己,闻灼不自在的扭了扭肩膀,就听见封契嘶哑的声音从他耳后落下。
“想从这里,到这里。”封契抬起手指,把下铺的封契小人拿出来,放到了闻灼的上铺,跟闻灼的小人挤到了一起。
明明是个不大的单人床,但两人挤到一起却好像分外和谐,闻灼的脸腾一下就烧起来了,封契说这些的时候搭在闻灼腰上的手还微微用力捏了一下,捏的闻灼“啊”的一声喊出声来。
这时候,闻灼才突然意识到他现在有多危险。
安静的宿舍里,身后是一头舔着牙尖的狼,身前是一张床。
闻灼突然间察觉到有什么东西硌着他,他有些烧的发懵的小脑袋艰难的动了两下,恰好在这时候,封契的手若有若无的往下滑。
“封契!”闻灼“嗷”一声喊出来了,小奶音都瞬间暴躁了:“不准碰我!”
勾引失败,封契顺从的抬起两只手,作投降状:“我没碰。”
打从杂货间那一次之后,封契就已经试探出闻灼的底线了,他生怕再把闻灼惹急了,再好几天不理他。
闻灼从里到外都是软的,浑身都没有尖刺,只有壳,他不会伤害别人,只会保护自己,当接近他的人三番两次的踩上他的底线,他就会抱紧自己的壳滚得远远地,让人摸都摸不着。
所以,哪怕封契身上的火都把他身上的水蒸气给烤干了,他依旧得忍着。
等到他的小兔子亲口说“我原谅你了”才行。
兔子柔软外表下的骨头里藏着一种近乎是天真的执拗,界限清晰黑白分明,他不让封契过去,封契就过不去。
关的死紧的蚌壳没办法用暴力打开,只能用甜言蜜语浸着,拿孤狼最柔软的腹部暖着,拿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诱惑着,等那蚌壳里的小妖精自己馋的钻出来才行。
封契暗暗地吸了口气,第一百零八遍想抽前几天的自己。
他在懊恼的时候,闻灼却回过身来不动了,一双湿漉漉的兔眼瞪大,他眼眸里的羞恼正飞快的褪下去,惊讶和诧异飞快的涌上来,盯着封契的上半身看。
刚才封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压根就没好意思看,再然后封契就站到了他身后,他也没看到封契的上半身,他现在才正眼扫过封契的身体。
他裹着浴袍的下半身看不见,倒是他的上半身十分清楚的映到了闻灼的眼里,封契的身体经过千锤百炼,不似闻灼一样单薄,封契浑身的肌肉十分明显,轮廓硬朗,线条流畅,带着充足的爆发力,闻灼记得那一只胳膊的承重能力,能完全把他一个一百多斤的人提起来。
而现在,那只胳膊上遍布伤痕。
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划过的伤痕,封契的上手臂有鲜血结疤的伤,手肘上有青紫,闻灼看向了封契的胸口,上面也是林林总总,各种各样的伤,但明显都是新受的,而且以青紫为多,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人带着圈套打的。
闻灼的声音一下子低下去了,眨巴着眼看着他,问他:“你这是怎么弄的啊?”
封契眼睛都不眨的回了俩字:“训练。”
对于他来说受伤算是家常便饭,他早就习惯了在艰难的环境下打磨自己,但是闻灼似乎完全没适应。
看到封契的伤口的时候,闻灼这只没骨气的小兔子一下子就软了,明明他之前还哼唧着“才不要原谅你”,但现在却又化成了一只小兔饼,恨不得把自己摊平了铺在封契身上,代封契受这些伤。
封契的嘴角愉悦的勾起来,他伸手搓了搓闻灼的脑袋,抛出了一个小诱饵:“要不要给我涂药?”
闻灼果然被吸引了,一个劲儿的猛点小脑袋,封契示意他自己翻药箱,然后自己就往床上爬。
“你干嘛?”闻灼翻药箱的时候,还看了一眼踩着台阶上床的封契。
“不上来怎么涂药。”封契拍了拍自己的背:“伤者都是躺着的。”
“你用不着。”闻灼咬牙切齿的指着身后的座位,一字一顿:“你给我坐着就行!”
就一张上床下桌的床,要上床去涂药,难不成要闻灼也跟着爬上去吗!
就这么一张小床,真要是爬上去,是不是涂药可就不一定了。
爬床失败的封同学只好再下来,规规矩矩的在座位上坐好。
闻灼正笨手笨脚的打开那些药瓶,闻灼其实并不太会使用这些药油,他只知道要把这些药油揉在青紫的磕碰伤上,把淤血揉开,青紫的地方就会好的很快,不会一觉醒来,第二天伤处酸疼。
他的力道对于揉开淤血来说实在是有点太小了,落到封契身上顶多能当按摩,对淤血其实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但封契也不提醒他,任由他吭哧吭哧在自己身上乱摁乱抹。
浸泡过药油的手掌摁到皮肉上有些湿滑,顺着他的肩膀和后腰游走,最后摁到了封契的后背上。
肉乎乎的手指头擦过后背,轻柔的摁着他的伤疤,闻灼闷闷的声音就从后面传过来,问他:“这道疤是怎么受的啊?”
很长,很狰狞的贴在封契的后背上,闻灼摸上去的时候就觉得心里头酸酸的。
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人,都才刚上大学的年纪,但是封契却好像早就已经在红尘里打过几个滚儿,早早的沾上了一身伤疤。
封契难耐的动了动肩膀。
他看不到闻灼的脸,但是能想象到闻灼在他背后抚摸着他的伤,耷拉着小脑袋的样子,他只觉得一团火直接烧上脑袋,连着身上都跟着燥起来,一个浴袍挡不住他,闻灼无意间往旁边一跨,就发现了封契的不对劲。
“封契!”闻灼一惊,随即羞恼的一脚踢上了椅子腿儿,举着两只油汪汪的小手冲封契喊:“你又这样!”
封契简直冤枉,他眨了眨三眼角,微微弓了一下腰,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显眼,但这跟掩耳盗铃一个效果,还是当着闻灼的面儿开始盗!
“我不给你涂药了!”闻灼臊的扭头就想走,结果被封契搂着腰又带回来,他使坏似得把闻灼摁在了自己怀里,闻灼一口气才运到喉咙,又被这一下给顶散了,他脑袋里还懵着呢,突然怀里多了个东西。
封契把他雕好了的木盒放在了闻灼的怀里,然后才轻轻拖着闻灼的腰把闻灼拖起来,在闻灼耳边低笑道:“去吧,吃点东西,回宿舍好好睡觉,明天我再来找你。”
被封契推起来的时候,闻灼就像是一只落荒而逃的小兔子,他每跑一步,腿脚和腿脚拉扯的瞬间,都会记起来刚才坐下去时候的那种触感,他从宿舍楼里跑出来,在冷风中伫立片刻,才堪堪回过神来。
什么啊!
闻灼重重的拿鞋底儿蹭了一下脚下的水泥路,咬牙切齿的冲水泥路发脾气,臭流氓,臭流氓!
彼时已经是晚上五点半的时候了,A市的天早就暗沉下来了,今天还罕见的烧起了火烧云,深蓝色的云层下压着艳红色的火烧云,形成强烈的视差对比,暖橙色的路灯早就亮起来了,闻灼抬头看向三楼,又极快的收回目光,眼神收回来的时候,他看见了藏在云朵后面的弯月。
月亮似乎也嫌天儿冷,缩着身子躲在了云层里,只露出来一个弯弯的小月牙头,偷偷的看着这沉浸在爱河里的小兔子。
口是心非的小人儿下来之后就后悔了,他想跟封契多待一会儿,可是当时情绪上脑,就想着跑了。
封契当时也没留着他,反而送他出门了,刚跑出门的小兔子满脑袋都是那一坐,哪怕是站在冬日的冷风里,他脸上的温度也没下去一些,他抱着木盒子,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封契扯着,封契手里头拿着一个红线头,红线的另一端紧紧地缠绕着闻灼的心,不管封契做什么,都把闻灼给扯过去。
闻灼有些郁郁寡欢的拿鞋尖踢宿舍楼下面的树,心想,现在找理由再上去也太不好意思了点,可是他又实在想跟封契亲热亲热,就算是不能亲热,能跟封契在一起待着也好。
只可惜,这些足够让封契兽血沸腾的话闻灼只敢在心里面想一想,他那点小屁胆子是不敢真的去招惹封契的,他只敢伸出他的小爪爪在封契的身上轻轻地挠一挠,然后马上跑回被窝里藏起来,连兔子尾巴都不敢露在外面。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闻灼哼哼唧唧的抱着手里的盒子,打开来了一眼,正看见两个小人贴在一起,亲密无间,闻灼脸上一热,“啪”的一下把盒子合上了,心口不一的在心里嘀咕:我还没原谅你呢。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捧着小盒子往自己的宿舍走,走起来的时候连心都跟着雀跃起来,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他本想捧着盒子回宿舍里的,但是还没来得及走,就看见封契从宿舍楼里出来了。
刚刚在他面前裹着浴袍耍流氓的封契已经穿上了黑色的冲锋衣,踩着靴子,目不斜视的经过人群,直直的往外走。
封契长相锋锐,平时跟闻灼在一起时才会若有若无的展露出几分野性色气,但轮到了外人面前,是一贯的冷漠,谁都不会多看一眼,直直的走向他的目的地。
闻灼那颗小心脏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现在仿佛又回到了今天的大礼堂,为了到底要不要翻封契手机左右为难,而现在,他又到了为了要不要跟封契出去而左右为难。
他一边在心里想,封契也有自己的事情,可是一边却又忍不住离封契再近一点,想知道封契更多的事情,他的脚比他的嘴巴更诚实,一路带着他跟着封契走。
封契敏锐的直觉在校园里面并不生效,也许是因为四周的人太多,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晚了时间所以他走得飞快,总之,他最后冲进训练楼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尾巴。
闻灼没想到封契临到晚上了还要跑来训练楼,有些好奇的跟了上来。
就算是特训队,晚上也是要休息的吧?
闻灼捧着盒子,跟着封契上了二楼,进了一个特训室。
他们警校都是有单独隔出来的特训室的,只有特训队能进,不过闻灼从来没有进去过,就算是他爸是校长,他也没得到过进去看看的资格。
封契晚上来这儿干嘛呢,要不进去看看吧?
闻灼才想到这里,突然听见了里面传来了一阵闻父的声音:“抬腿!正面打回去。”
是父亲?
闻灼有些惊讶的看着这扇门,伸出去的手也微微僵硬住了。
虽然他在父亲面前一直尽力的没有表现出来,但闻灼自己清楚,他害怕见到闻父。
每一次见到闻父,他的心脏都会紧紧地绷起来,下意识地想要逃避,在家里的时候如果没有必要他都不会下到一楼,在学校里,他连闻父在的地方都不想涉足。
可是里面又传来了些许打斗的声音,好像是封契跟什么人打起来了,听声音,封契好像还是挨打的那个。
闻灼在门口抓耳挠腮,最终还是抵抗不住诱惑,悄悄的把训练室的门拉开了一条缝隙。
一小条缝隙而已,他还十分小心,闻灼自认为不会被里面的人发现,所以放心大胆的往里面看。
可惜,他的角度找的不是很好,里面只能看到房屋的一角,正当闻灼在努力调整自己的角度的时候,他眼前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身西装革履的闻父猛地出现在了闻灼的面前。
闻灼被吓得“啊”的一声喊出来,连着退后了两步,小脸都跟着发白。
“你来这儿干什么?”闻父原本就严肃的神色瞬间变得更严厉了,眼眸里像是含着两柄利剑,直直的定向闻灼。
闻灼的脑袋都不会转了,怔怔的看着闻父,身形都跟着微微瑟缩,闻父看着闻灼退缩的模样越发生气了,冷着声问:“我问你来这儿干什么?说话!”
闻灼一惊,“我来找封契”这几个字在闻灼的嗓子眼儿里打了个转,竟然有点不敢吐出来。
他爸要是再追问他为什么来找封契,他怎么说?
“是来找我的,叔叔。”突然间,一道声音从门里面冒出来,封契穿着一件黑半截袖,额头带汗,单手擦着嘴角的血,呼吸急促从特训室里走出来,声线嘶哑冲闻父说道。
闻父瞥了一眼闻灼,这才放过他,丢下来一句“十分钟后开始训练”,然后回了特训室内。
封契把门关上,单手撑着门,保证里面的人不会突然开门出来,然后才低下头来,揉了揉被吓坏了的小兔子的脑袋,声线低沉的问:“怎么跑来了?”
闻灼被他的手一揉,终于从惊吓中回过神儿来了,后知后觉的冒出来的委屈让他小脸都皱起来了,抱着盒子哼唧着开口:“我爸爸怎么在这儿啊。”
“在特训。”封契额头上有一滴汗落下来,顺着太阳穴一路滚到下颌线上,又“啪嗒”一下砸在了闻灼的小脸蛋上。
封契眉头紧蹙,抬手在闻灼的脸上一抹:“小傻子,躲都不会躲?”
走廊的灯光里,封契棱角分明的脸居高临下的看着闻灼,他眉眼锋锐,身上还带着训练时独有的凌冽,闻灼跟他视线一对上就觉得双腿发软,闻灼的眼扫过封契带着血的唇角,心里面突然冒出来了一个胆大包天的念头。
想,想把封契的嘴角舔干净。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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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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